朋友Emily在參加完法蘭克福書展後繞道來荷蘭找我們,在家裡住了幾天。因為工作的需要,Emily每年總得出差到各國好幾回。由於他愛好藝文又常跑歐洲,我一度認定Emily也嚮往在歐洲工作的生活。
週末送他到機場搭機返台後,我對Mag說我感到有些高興也有幾許失落。高興的是這段日子以來無論公私事都極端忙碌,和朋友告別後我期待一小段平靜的到來。但被問到為何失落時,我卻難以有肯定的答案,只覺得看到Emily在一段旅程後得以回到故鄉,而自己則是得繼續身處異地的生活。
回到家後,拾起Emily留在床頭的明信片,裡頭提到:「在異國生活是需要很多的勇氣,而我雖常在外地奔波卻還是依戀著台灣,很難想像自己會遠離她生活。」這段話一方面澄清了我對Emily不公正的認知,同時也反過來回應了自己惆悵的原因。
在鹿特丹時,我特別介紹Emily看這棟建築上頗有意思的一句話。

明信片上他用了這句話作結,我卻頓時陷入了一個改變與不變交錯的漩渦中:如果非得選擇,是改變還是不變更為重要呢?而同樣的在人生的這個階段,何者才是我們內心所真正追求的呢?
我試想:對探尋在異地工作機會的朋友來說,改變可能意味著人生下一個階段的契機。而相反地,對另一群路途上的旅者,改變,就好比旅行,是藉由特定的手段和方式,引領旅者抵達終點。而旅程的終點,正是那個我們不變的家。
我繼續反覆咀嚼著那句話,然後突然有個悄悄的聲音告訴自己,不論是改變或不變,是過程還是終點,都不要忘了珍視每個當下。也許,這就是那個漩渦的出口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