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異常的大。落葉順著螺旋形狀被捲上空中,再一一掉落下來。或是成群被風吹趕著在街上奔跑流竄。還沒枯乾的草皮,依著風向如波浪般地舞動。坐在車裡等待紅綠燈時,車身左右搖晃了起來。
我聽著Sigur Rós的《Takk...》,裡頭的冰島語歌詞自是一句也不懂。許多段落沒有人聲演唱,只剩樂器在彈奏著。音樂正如同他們的祖國:冷冽、遙遠。聽起來飄渺,但有種無形的重量。有時挾暴風雨的澎湃迎面襲來,有時又像雨後水珠停留在綠葉上一般的寧靜。
強風把眼前硬是分成兩個世界。車的外頭,風沒由地颳著,城市的表情肅穆了起來。車的裡頭,我為自己不需在此刻行走風中感到一絲僥倖的慰藉。而同在這一頭的Sigur Rós,雖然冷冽底有時比狂風還來得強悍,但卻蘊藏著情感。那情感是經過蒸餾後所淬鍊出來的最原始情感,純粹而濃烈。大概也是因為太過濃烈的緣故,所以一開始接觸Sigur Rós的時候,總是無力全盤負荷,經常聽了幾首曲子後便停了下來。
風沒停。這回Sigur Rós也沒停。風翻動著外頭的世界,Sigur Rós翻動裡頭的。讓一切在翻轉又沉澱後,漸漸冷卻平靜下來,只留下濃烈依舊的餘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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