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變得很好,公園裡陽光下的遊樂場應該有28度C,我得脫下咖啡色的毛線衫,爾威一邊跑著臉頰顯得特別白皙,幾分鐘後這對白皙的臉頰將會悄悄泛些紅暈。
散步回到家中,我鼓起勇氣想要當著爾威面前播放黑膠唱片。自從兩年前買了唱盤以來,因為擔心脆弱的唱針被輕易損壞,始終不敢讓他明瞭唱盤的真正用途。
但爾威拒絕了我的提議。望著整排的黑膠唱片他寧可從旁邊架上挑一張CD。我隨意選了Stan Getz的Serenity,也許有一年甚或兩年不曾聽過這片CD了吧。
斜靠在客廳的沙發椅上,Getz薩克斯風的口氣和剛轉暖的氣溫以及客廳此時的閒適十分對味。即便這是在Copenhagen的現場演出錄音,所有樂器的聲響細節竟是如此清晰立體。Getz吹奏得不疾不緩,自信而洗鍊,這是他演奏生涯晚期的另一個藝術高峰。
每張唱片總會選擇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和情境進入某個生命之中。而此時此刻,我真正領略了Serenity其中的美學趣味,它正是在這個三月尾聲的午後走進我。
一段午後的爵士樂,穿梭在身旁扮著店老闆的爾威,墊在腰後那塊讓我較為舒適的藍底白紋抱枕,穿過陽台上晾乾的衣服的陽光,被陽光點亮的客廳這半邊以及家的熟悉味道。這足以構成兩刻鐘的內在寧靜和平淡的喜悅;還有,它們正提示著春天已經來臨的訊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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